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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抖音及个人公众号上突然出现一个特别关注我的人。我左看右看,看不出是谁,她却清清楚楚准确无误写得出我的名字。我想肯定是个从小就认识我的人,我把截图给老爸看了。老爸说,是我跟她讲的,她一直惦记着你,说我从小就很聪明啥的,问问现在怎么样了?这么一合,那就对了。原来是大市聚镇桥头村姨婆家的女儿,我爸的表妹,我的伯芹表姑。我是三十多年没见过了,难怪不认识了。 思绪一下子把我拉进到从前,三十公里外的大市聚镇。我们民间叫大市聚叫街(ga)头。哪里没有街啊,偏偏那里叫街头,大概那里商业稍繁,算得上真正的街,我们小将镇肯定是比不过的,应该算新昌东部的商贸中心了。
小时候去过两三次,应该是姨公做寿表叔结婚之类的大事去的。有时候坐班车,有时候坐三卡到街头,镇上有一条石板铺地,两边商店林立的老街,都是那种古老的排门式的。最近两年去逛过那条老街,跟我小时候摩肩接踵,人声鼎沸的印象比较,实在是没落了,就像个苍老垂暮的老人。老街开裂的石板缝就像老人深陷的皱纹,随着岁月流逝而显得越发皲裂。只有那几家老年理发店里,包浆黝黑的板壁,依稀还能看出岁月的积淀和曾经的繁华。当然最气派的还是那个现代化的大市聚商场,好像中庭是悬空楼梯,洋气极了。各类日用商品琳琅满目,最热闹的地方是女人家们围着布柜台,七嘴八舌的讨论扯布做衣服的事情。
大人们带我仓促开了眼界后,就匆匆赶路了,还要走几里地去一个叫桥头的村庄(现在好像大部分被征地造了航空小镇了)。印象中,一路都是黄泥地。遇上个下雨天,那个泥像胶水一样,把你鞋底粘得像皮球一样,滑得你一不小心就手舞足蹈,非得用板刷去除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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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大人们,呼哧呼哧赶到姨婆家。这里的村庄不像我们小将镇,山里山湾里湾,岙里一个村。这里都基本是大平地,没有所谓的小溪,村庄里是巧英水库接来的水,做的人工渠道,大家都在那里洗刷。听大人们说,没有引水前,大市聚干旱天么没水喝,下雨天么喝黄泥浆水,甚是苦恼。好奇地想象老家和这里居然神奇的通过水连结在了一起。
姨婆眉慈面善,身材高大,像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一样,好几年前,我奶奶在世时来看过,还专门送来大市聚柿子给我们。姨公真的已经没有啥印象了。两个表叔印象深刻,大概逢年过节经常来我奶奶家做客的缘故,我小时候经常能看到。两个表姑伯芹翠芹也没啥印象了,但通过抖音看到她们都已经住在宁波,经常发些唱戏跳舞的自拍,想必生活必然也是老有所依,老有所乐,我也感到高兴。伯强表叔经常穿习武之人穿的宽松排扣式的武术装,喜穿木屐(新昌话叫滴跺,大概走起路来滴答滴答响的缘故),也就是谢灵运发明的谢公屐,可惜听说英年早逝。另一个表叔伯勇,头发飘逸,像歌星齐秦的发型,很是新潮。好些年前,我阿弟结婚还看到过他。我在台上做司仪,分发小动物玩具,他来讨要,我迟迟不给,家人还赶上来,说这是你表叔,快给一个。其实我小时候印象这么深刻,怎么会不知道,我是故意在跟他开玩笑呢! 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,眼前那些去街头历历在目的事情,就像放过的电影,好像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些胶片,可以翻出来回忆放映。那些曾经的老亲人,也越来越难以见面。不求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样子了,在平淡又纷繁的世界,我们最朴素做法就是保持一份最初的美好亲情,保存在淳朴的内心就足够了,偶尔回忆回忆,嘴角不是也能翘起甜蜜浅笑一会么!就像街头(大市聚)的老街,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样子了,但他们确确实实存在过,始终难以忘怀!
原标题:街头记忆-大市聚的童年碎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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