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桑椹

不够慈悲

蝉鸣初响的五月，老桑树的叶子在风里翻出银白的背面。我仰头望着枝桠间星星点点的紫红，阳光穿过叶隙在竹篮里摇晃出细碎的光斑。
"莫急，等露水晒干了再摘。"外婆用粗布围裙兜住落果，紫黑的汁液在她掌心洇开，像一滩未干的墨迹。她总说沾了晨露的果子寒凉，可我的目光早被树梢那串玛瑙似的果实勾了去。
竹竿轻轻一磕，熟透的桑椹便簌簌坠落。我蹲在青石板上捡拾，指尖沾满黏稠的甜香。那些藏匿在绿叶深处的果子最是饱满，轻轻一碰就绽开紫水晶般透亮的果肉。外婆撩起蓝布衫的衣角替我擦汗，布料上便永远留下了洗不褪的淡紫色。
灶屋里飘来熬糖的焦香时，外婆正把洗净的桑椹铺在竹匾里晾晒。铁锅咕嘟咕嘟翻涌着绛紫色的浪，木勺搅动间升起的白雾裹着酸甜的气息。忽而想起去年此时，她也是这样将滚烫的果酱灌进玻璃瓶，瓶口系着红布条，说是要留着治阿公的夜咳。
暮色漫过篱笆时，我们坐在井台边歇息。外婆从粗瓷碗里舀出冰镇过的桑椹羹，紫玉似的果粒沉在琥珀色的汤汁里。蝉声渐渐歇了，晚风掠过桑林，摇落几颗迟熟的果实，在青石板上溅开小小的酒窝。
地窖里新添的陶瓮静静等待着时光的魔法。等到落雪封门的日子，启封的桑椹酒会漫出整个夏天的阳光，而老桑树的影子正一寸寸爬上西墙，把晾晒的桑叶染成金箔。

凤鸣朝阳

美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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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来一枝花

昨天央于摘了2篮，甜度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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